世界改變了我們(一首老歌的回味)

蘇芮 一樣的月光
什麼時候兒時玩伴都離我遠去
什麼時候身旁的人已不再熟悉
人潮擁擠拉開了我們的距離
沉寂的大地
在靜靜的夜晚默默的哭泣
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
是我們改變了世界
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和你
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
是我們改變了世界
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和你
一樣的月光一樣的照著新店溪
一樣的冬天一樣的下著冰冷的雨
一樣的塵埃一樣的在風中堆積
一樣的笑容一樣的淚水
一樣的日子一樣的我和你
什麼時候蛙鳴蟬聲都成了記憶
什麼時候家鄉變得如此的擁擠
高樓大廈到處聳立
七彩霓虹把夜空染得如此的俗氣
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
是我們改變了世界
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和你

這是1983年電影《搭錯車》的插曲，作曲者李壽全是當時台灣著名民歌作曲家，只花了兩個小時用吉他幫這首歌配曲，同時這首歌也首創了"國語歌曲"的搖滾風格。作詞者吳念真當時還在導演虞戡平手下行走，為這首歌詞還真的一再斟酌，日後他也成為台灣著名的導演。歌手蘇芮(Julie)早年唱西洋流行歌曲，在熱門音樂圈小有名氣，自從唱了這首電影插曲"一樣的月光"後，立即在港、台聲名大噪，也從此改唱"國語歌曲"為主，最終紅遍整個東南亞。

其實吳念真的本職是編劇，他編劇的電影有56部，舞臺劇4部，為這首歌作詞可能是他唯一的一次。吳念真從小住在台北縣，眼看著新店溪畔的城市成長。一片片原本綠油油的稻田，在台灣經濟起飛的同時，被由農改建，最終變成一棟棟水泥叢林，蛙鳴蟬聲都成了記憶。眾多平房式的眷村，也一個個被改建成高聳大廈。兒時的玩伴紛紛搬家了，搬進了一戶戶外來人口，家鄉變得如此的擁擠。公寓中每戶鐵門深鎖，人們沉迷於享受隱私，隔絕的後遺症是不相往來，身旁的人已不再熟悉。



20年後再聽這首歌，再看我熟悉的新店溪，MP3可以保留歌曲的原味，新店溪也依然清徹，可是人事已非。猶記得當年蘇芮在電視上唱這首歌的情景，短髮俏麗，一身黑衣勁裝打扮。清嫩的音色衝出束縛，高亢的音調直入雲霄。分明的臉龐，精瘦的雙頰，伴隨著略帶搖滾的音樂，曾經也是那一代的偶像。如今網上看到2000年蘇芮在羅大佑上海演唱會的視頻，一樣的蘇芮一樣的歌，然而長髮盤頭，黑色披風代替了黑色勁裝。音色明顯衰竭不足，整首歌已降了調。分明的臉龐已模糊，精瘦的雙頰已遠去。啊！我總算明白了，我們沒有改變世界，是世界改變了我們。